张兴安 陈继才 重庆是中国的第四个直辖市,也是中国最大的直辖市。直辖以来,特别是自国家确立要把重庆建设成为西部地区的重要增长极、长江上游地区的经济中心、城乡统筹发展的直辖市的战略以来,重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重庆的律师行业也在迅速发展之中,但与北京、上海等直辖市相比,重庆律师业的发展还有很大的差距,这与经济的发展有关,因为经济发展的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整个社会法律业务的发展水平,又决定着一个地区整体的律师业务收入水平,同时,它还对律师提高自身素质和自律水平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因此,重庆律师业的发展面临着某种挑战甚至是某种程度的危机感,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一、重庆律师行业的现状及其原因 “东部地区谈发展,西部地区谈生存;大城市律师谈发展,基层律师谈生存。”这反映了我国律师业的现状。从市场环境的角度来看,全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集中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地。这几大中心城市的律师事务所占据了全国律师事务所近80%收入和市场份额。而广大的内陆和西部地区律师事务所,无论在人员数量、业务范围、专业水平、执业环境等方面,都难达到上述地区律师所的标准。这与我国的经济发展现状息息相关。从我国整体经济结构而言,东部地区经济发达,市场经济体制发展得比较成熟,相应的法律服务水平高、质量好和品种多。而西部地区由于经济欠发达,只是某些中心城市,出现了一些经营状况较好的事务所,而更多的区县律师事务所仍然停留在较为基础的民事纠纷和诉讼服务层次上,品种单一,收费低,而且还难以为继。一个普通的案件,一件并不起眼的法律事务,区县的律师们都要付出极大的艰辛,翻山越岭地奔走、废寝忘食地忙碌是常有的事,但所获得的经济效益却微乎其微。重庆至今还有一个县没有社会律师事务所。 由于区县律师主要以传统诉讼业务为主,因此,司法机关对律师工作的支持与配合程度,会对区县律师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一些司法机关的工作人员对律师的工作有不正确认识,认为律师工作会给侦查、检察、审判工作添麻烦,在工作中表现出对律师的不重视和不信任。律师“会见难、阅卷难、调查取证难”的问题仍然存在,即便在《律师法》颁布并施行以后,某些司法机关的人员以《刑事诉讼法》没有同步修改为由,拒绝执行《律师法》的相关规定,致使上述“老大难”问题得不到解决。一些法院的审判人员对律师正确的辩护代理意见不闻不采,使得律师的劳动付诸东流。因此,国家法治环境影响着重庆律师特别是区县律师的生存空间和发展方向。 另外,我国的三部诉讼法中所规定的公民代理制度存在着严重的不合理性。这种设计实质上是在否定着一种社会分工,造成全民皆“律师”的混乱局面。许多非律师人员从事着律师业务,客观上造成了律师的生存危机。同时,大量的乡镇司法所和法律服务所的人员,因为得到司法行政部门的允许,也在从事着民事代理甚至是刑事辩护活动,他们对外也是称律师的,有关部门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数量之大,人员之多,在某些地方甚至远远超过了律师。还有一些法律援助机构及司法行政部门的人员,也从事着有偿的法律服务,他们还占着行政部门的优势,不少年轻律师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而司法部门对律师行使正当的权利是颇多掣肘和限制,但对某些“黑律师”却又似乎太宽容了一些,对之没有相应的制约措施。对于不少当事人来说,他们很少能分清真假律师。一些假冒律师的人员,法律知识水平和业务能力低下,又无职业道德和纪律的约束,往往给当事人造成重大损失。其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却多半要由律师行业来背负,这就使得社会公众加深了对律师工作性质和作用的误解,使律师的社会形象受到影响。所有这些,都给重庆律师本就有限的生存空间造成不利的影响。 二、重庆律师竞争力的形成和提高 律师业面临的这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改变这种状况,提高重庆律师业的竞争力,是我们不断探索和孜孜以求的目标。目前重庆已经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两江新区的设立,保税区的设立,以及加快把万州建设成为重庆第二大城市的战略,为重庆律师业的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一方面,我们要抓住机遇,发展自己,同时,也要从自身的问题上寻找解决的方法,寻找突破口,努力适应市场的发展和需要。市场是公正的,也是无情的。对法律服务市场来说,许多人都认为不尽规范、也难保完全公正,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什么时候这种状况会得到改变呢?难有一个确定的预期。即便将来的某一天,这种状况得到了改变,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完全规范和公正的市场环境,我们只能适应市场,而不能要求市场来适应我们。市场不充分可能与没有充分去开发有关系,如果继续等下去,将只能是止步不前或者被淘汰。律师事务所是市场主体,所以应当把是否适应市场的发展与经营问题提高到生存和灭亡的高度。我们应当顺应市场发展的需要,做到内强素质,外树形象,不断提高自身的竞争力,才是比较可行的方法。 (一)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和整体素质 律师行业面临的问题确实有很多,但我们自身的原因也很不少。重庆律师特别是区县律师的整体专业水平和整体素质可能还有待提高,同时,律师违反职业道德、执业纪律,缺乏诚信的问题也不是没有。这些问题都是需要我们正视的。首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必须自己解决。 1、对于一个律师事务所而言,所内律师专业能力和整体素质的高低是决定全所业务能否长期发展的关键。没有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只有有一批整体素质高和业务能力强的律师,有了精兵强将,才能够打硬仗、打大仗。对律师事务所来说,有没有精兵强将是能否应对市场竞争的基础。如果事务所没有一批专业能力和整体素质较高的律师,就应该在教育和培训上多花工夫。应当经常举办或参加不同的培训讲座来提高律师的专业水平,对青年律师特别是实习律师要用心培养,对他们的培训,应涉及一些比较基础的实务性工作,如文书的撰写和文件制作,当事人的接待及模拟法庭辩论等,使他们成为“潜力股”;有的培训则是要面对全所律师,其内容多涉及比较复杂的具有一定深度和难度的法律实务专题,如股份制改组、结合案例分析如何进行公司清算、破产管理中遇到的问题、出具法律意见书中应注意的问题等等。要鼓励律师自学成才,不断深造,给予刻苦钻研、努力深造的律师一定的物质奖励,形成一种积极进取的氛围,打造一支精英团队。 2、律师制度的理论建设和律师事务所文化建设有待提高。很多的律师事务所对于律师制度以及律师发展的理论研究比较差,还未有一套符合律师现状、适应市场发展趋势、可以指导改革与发展的模式和办法;律师文化建设方面的研究还比较欠缺,律师事务所在不断扩大发展的同时应通过在业务处理风格上、专业培训及所里举办的纪念性和交流性活动中,树立自己的企业文化。 (二)不断探索新的业务领域以提高竞争力 1、应该注意到我们现在的律师服务领域、服务方式、服务质量还不能完全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可拓展的空间还是有的。国家要把重庆建设成为西部地区的重要增长极、长江上游地区的经济中心、城乡统筹发展的直辖市,因此重庆的社会经济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的行业涉及到法律服务,许多我们以前想也没有想到过的业务诸如国际投资、知识产权、电子商务、海事海商、反倾销、信息产业、环境与资源业、破产管理、保险等业务会出现,而在这些方面都需要一批能力强、业务精的律师补充进来,因此需要我们有一种开放的姿态,调整自己的思维方式,面临新的挑战,迎接新的机遇,不断探索新的业务领域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2、加强律师业对公共事务的参与,提高自己的竞争力。西部地区面临发展的机遇,政府部门在处理公共事务时会遇到更多的法律问题,需要律师行业提供咨询与服务。律师业要抓住这个机遇,发展自己。律师事务所可以尝试由资深律师和法学专家组成政府法律顾问团,为政府领导决策提供法律咨询服务:为政府正在实施或准备实施的行政管理工作提供法律咨询意见;对政府列入年度投资计划项目的承包、发包和招标、投标,以及招商引资、经济贸易谈判提供法律咨询;对本地区内发生的有一定影响的事件提出法律咨询建议;协助地区领导做好信访接待工作,为依法处理疑难信访案件提供法律咨询,等等。律师参与社会政治生活的程度反映和标志着现代国家民主法治的文明程度。区县律师要充分利用广泛接触社会各方面、各阶层的优势,进行调查研究,及时向政府反映社情民意,积极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从而促进依法行政。不断提升和改善律师在市场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争取更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三)律师事务所应逐步向专业化方向发展 律师行业在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和整体素质,不断探索新的业务领域以提高竞争力的同时,还应考虑逐步向专业化方向发展。目前,一些律师事务所面临结构性调整,事务所内部运行机制还不十分健全和完善,需要培育一批综合化、规范化的大型律师事务所,并促使大多数中小型事务所向专业化方向发展。律师服务的市场化竞争,必然要求律师事务所向规模化、专业化发展。重庆主城区的某些律师事务所已在探索走专业化的路子,而区县律所在这方面明显不足,大部分事务所都是小而全的“万金油”式的所,经办的业务从简单的诉讼到复杂的咨询无所不包,业务是杂而不精。律师业务开展状况基本取决于律师个人专业能力和水平,与律师事务所的声誉无太大联系,律师事务所的全部业务也只是各个律师的简单相加。一个完善、成熟的法律服务市场应是一个以律师为主体全方位参与的、统一开放的、竞争有序的规范化的市场,以真正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快速发展的需要。律师事务所向专业化方向发展是一种趋势,可以尝试在事务所内采用大部分业务由事务所统一市场(客户)开发,按照律师专业、能力和特长统一整合调配,整合人力资源。在当前的情况下,组建一批专业化的律师事务所也是有必要尝试的。要积极推动专业化、规模化发展,鼓励和支持律师事务所的合并与重组,通过强强联合,积极参与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重大项目的法律服务,提高我们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有对策才有出路,有目标才有动力,有方向才有发展,有改革才有希望。”这是我们重庆律师业发展的基本思路。在我们正确定位后,不断坚持探索与创新,才能使重庆律师事业的发展紧跟上时代的步伐。通过多方位的交流,学习国内先进律师事务所的成功经验,转变落后的法律服务观念,把重庆律师队伍建成一支素质高、业务硬、勇于探索、不断创新、乐观上进而又朝气蓬勃的法律职业力量,为我们的民主与法治建设作出当之无愧的贡献。
注:本文在第二届重庆律师论坛荣获一等奖。 |